小萱时光荏苒，再回首，一切为了明天。小萱医院发展，乃至祖国医学和世界医学发展道路上留下坚实脚印的前辈们，记录他们想对晚辈们说的“故事”……秦万章年生，江苏省高邮人，医院终身教授，上海市名医，第一届名老中医专家继承班指导老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建议在Wi-Fi环境下收看“秦万章教授让我多活了40年！皮肤科是一个比较小的科室，过去是专门为内科、外科等大科服务的。医院的皮肤科要发展，要从一个小科变成一个有名气的科，重点就是要有特色。什么特色呢？我想就是中西医结合的特色。中西医结合的屠呦呦教授获诺贝尔奖中医好，西医好，中西医结合更好。就国家医疗卫生的发展来说，除了西医，如果还能开展中西医结合，会更有前途，这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医学研究。中医有几千年的传统与历史，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是不可忽视的。为什么中国第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是做中西医结合的屠呦呦教授，道理也就在这里；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在国际上是大有发展的。这么多年来我就和大家一起合作搞中西医结合特色的皮肤科，得到了领导的支持。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医院具有中西医特色的皮肤科，在全国是比较有名气的。我们开展了几项工作，一个工作就是确定中西医结合做什么特色，首先就是攻克红斑性狼疮。红斑性狼疮是一个比较危急、死亡率比较高的内科疾病，也是皮肤科疾病，我们决定从中西医结合角度去进行治疗和研究。有一个病人，是一个教师，得了系统性红斑狼疮有一段时间了，情况比较危急。经过中西医结合的治疗，特别是养阴补肾的方法治疗以后，取得了非常好的疗效。她住进医院时快五十岁，病情比较危急，还有狼疮性的肾炎，尿蛋白比较高，有面容和脚的浮肿，心脏也不太好，她的爱人都打算准备后事了，结果在医院皮肤科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法竟治好了。红斑狼疮死亡率比较高，但是这个病人一直活到九十多岁。她八十岁大寿的时候还邀请了我，做寿当天，她还能跟客人跳交际舞。说明我们中西医结合的治疗，对红斑性狼疮是很有效果的。毒药竟成奇效药雷公藤雷公藤过去是一味有名的毒药，用来杀虫，南方地区甚至有人服用自杀，所以我们研究雷公藤有一定的风险性。根据古人的记载，雷公藤在民间是用来治疗风湿的，于是我们跟药剂科协作，通过探索和尝试，把雷公藤开发成一个比较有效的药物。治疗红斑狼疮，老办法就是用激素，用强的松、地基米松、考地松这一类药。激素类药物虽然对红斑狼疮有效果，但是也有一定的副作用，甚至有一些病人最后倒死在激素上面，死于真菌和细菌的感染。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些新的方法，走中西医结合的道路，从中草药里寻找新方法。中西医结合的特色疗法除了辨证论治以外，还有用一些单味药，中医过去讲：“一味单方气死名医！”那么单味药应该是可以发掘的，比如我们研究的雷公藤。前面所说的养阴补肾的方法，是一个很好的治疗红斑性狼疮的方法，但是它也不能够解决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整个问题，而雷公藤治疗红斑狼疮是比较有效果的。秦万章教授（右二）指导雷公藤研究雷公藤虽然是一种毒药，但是民间也用雷公藤泡酒来治疗风湿，比如类风湿性关节炎。六十年代在福建，就有人用雷公藤来治疗麻风反应；麻风也是一个很顽固、致死率高、容易传染的疾病。于是我就想，红斑性狼疮也是属于风湿病的一种，而麻风反应也是跟免疫有关系，那么能不能够把雷公藤应用到这个红斑性狼疮的治疗中来呢？有了这个思路之后，就要去进行实践、探索和创新，验证它的疗效，去除它的毒性。于是我们就亲自和有关的工作人员，包括药剂科，到福建、江西，现场去看、去采药，到当地去买药材回来，自己来研制。通过动物实验、生药、药化、药理等一系列的研究，探索雷公藤的疗效，掌握它的安全剂量。研究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雷公藤是有一定毒性的，我们的研究也具有风险，在研制过程当中也有插曲，所以要研制一个成功的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秦万章教授（右）在雷公藤研究基地除了红斑狼疮，雷公藤还可以治疗很多疾病，包括内科、外科、妇产科、小儿科以及呼吸科的有关疾病，甚至肿瘤。相较于得了诺贝尔医学奖的青蒿素，雷公藤并不逊色，甚至在应用价值、前途更胜于前者。现在我国已经有大概一亿人用过雷公藤，它的应用覆盖了各个科，对于红斑性狼疮的疗效是比较优越的。因为雷公藤有一定的毒性，我们用增效解毒的方法，增加它的疗效，减少它的毒性和副作用，开发了很多种雷公藤的制剂，比如说在全国都比较有名气的三藤糖浆，现在要把它进一步地研制成三藤片和三藤胶囊，还有三色片、三色糖浆；另外还有一个是理气调血方，以及有关的一些制剂，应用广泛，疗效也比较好，也得到了国家的认可，申请并取得了了专利。秦万章教授（左）带教日本学生
当时我们要打入国际市场，和日本开展了五年的合作，日本方面每年给我们十万美金，相当于一百万人民币，当时一百万的科研费是很高的。除了科研费，我们每年还派两个年轻的医生和药剂师到日本去做科研，互相交流、互相学习。每年要开两次会，一次是在春天樱花开的时候，医院派一些代表到日本去；另一次是在秋天菊花开的时候，日本派一个近二十人的代表团，到医院来进行学术交流和成果汇报。医院还是头一次，一方面使得祖国医学走向国际，另一方面对医院的皮肤科、药剂科以及有关科室的发展，都带来一定的好处。
所以，对于科研来说，理论联系实际很重要，不能够墨守成规，要创新。以我们皮肤科为例，虽然原来是一个小科，但是现在成了一个病人很多的大科，是需要进一步去研究和发掘的。皮肤科怎么发展，从历史和我的个人经验来说，就是要找一些常见病和疑难、危急的疾病。比如红斑狼疮就是一个比较危急的疾病，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红斑狼疮病人都到皮肤科来，我们要去研究它必须要有方法，而中西结合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方法，进行探索和筛选，从实际中出发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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