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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号求助特刊钟天意苏明娟,求你再坚

编者按

很抱歉大家,在跨年前夕推出如此沉重的文章。推送求助信息,一来有违59号的惯例,二来罗尔事件一波方息。然而笔者相信师兄的为人,也相信罗尔事件终究是个例,我以人格担保消息的真实性。笔者的一位朋友同样身染恶疾,在通过各种手段寻求帮助,推己及彼,心有戚戚。我衷心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这个世道已经如此艰难,以至于失去任何一个人都是对我们的重大损失,所以,拜托大家了。最后,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照片上这个女孩叫傅丽君,我还小的时候,她在我家饭店当服务员。她大我大概五岁,和我是朋友。

这张照片是她大概在14年照的,和封面里抱着孩子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因为长期服用激素类药物,她已经浮肿得不成样子。

我是在今年27号听到苏明娟的消息的。那时我刚忙完上午的工作,蜷在办公椅上午睡着。刚接到我爸电话的时候,我困的厉害,直接点了静音。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七个未接来电,我知道事情不好。看了下,爸发来了一堆和苏明娟的聊天记录截图。

病危。束手无策。救救我儿子。

也许就因为多睡了这半小时,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苏明娟是她的绰号,也是只有我能用的绰号。她的真名叫傅丽君。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在我家的饭店打工,爸和妈都叫她小娜。她比我大几岁?我记不太清楚。她长的不算出众,总扎着马尾辫,光滑的脸上生着雀斑。我笑她眼睛小,眼神也不好,用希望工程里的“大眼睛苏明娟”来揶揄她。这已经是十年甚至更久前的事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最近见过的人的脸,现在回忆起来却这么真切?

饭店的生意红火,忙不过来。寒暑假的时候,我和苏明娟一起干活。她擦桌子,我扫地。她端菜,我端饭。我还记得去别人家里送餐——那时候还没有饿了么——我们轮流端一盘滚烫的豆腐泡,一个受不了了就交给另一个,然后抓紧宝贵的几秒钟吹着烫红的手指头...闲着的时候她缠着我玩牌,我不玩,她就用算账的草纸画画。我当时笑她画的那么丑...我爸见我喜欢画画,给我报了素描班,买了最好的画具。她当然比我更想画...

我家的饭店开了将近二十年。我爸现在回忆起来,都说她是最好的服务员。

09年的时候,我上了高中。学业忙了起来,去饭店的机会也少了。偶尔见到苏明娟,她总对我爱理不理。妈把我拉到边上告诉我:她是看你上了高中,感觉以后说不上话了。上学!在那时的我看来,上学算什么呢?枯燥乏味,偶尔能早放十分钟的学,已经算是天赐的荣耀了。更何况,上学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身边的每个人不都是在上学吗?

但十八岁的时候,我在准备考进北京,远离家乡;她在我家的饭店里擦着油腻的桌子。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小时候是朋友,以后也会是:“张华考上了大学,王力考上了中专,李红在新华书店当服务员,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但我后来没有再见过她。她从我们的小饭店里消失了。

也就是在09年,她开始发烧——高烧,开始脱发。我依稀记得她有个很恩爱的男友,经常骑着小摩托来饭店找她,点一盘我爸炒的尖椒干豆腐。但她病的时候,医院。

红斑狼疮。尽管我喜欢狼,但看到这个名字还是一阵恶寒。我后来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那是种怎样可怕的疾病。这不是一种皮肤病,而是一种危及身体多系统多器官的恶疾。那一年,医院被确诊为狼疮性肾炎。我在这里截一段百度百科:

...狼疮性肾炎(lupusnephritis,LN),表现为蛋白尿、血尿、管型尿,乃至肾功能衰竭。50%~70%的SLE(注:SLE即红斑狼疮)病程中会出现临床肾脏受累,肾活检显示几乎所有SLE均有病理学改变。LN对SLE预后影响甚大,肾功能衰竭是SLE的主要死亡原因之一...活动性指标高者,肾损害进展较快,但积极治疗可以逆转;慢性指标提示肾脏不可逆的损害程度,药物治疗只能减缓而不能逆转慢性指数的继续升高...

积极治疗可以逆转。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只要当时治了,这就算不得什么绝症?然而当时是怎样的呢?我到今天才知道:在确诊之后,她的男友立刻就走了,只象征性地发了条短信。只男友的哥哥和我父亲帮着转了一点钱,勉强完成了当时的诊断和一些应急治疗。医院当时的要求是做穿刺:没有做。为什么?没有钱。

我们没有太责备那个逃离的男友。我爸懂肾病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怪物:我爷爷因为尿毒症而死,治病治了六年,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差一点就把那家凝聚着全家人心血的饭店卖掉。我写过一篇小说记录当时的那场噩梦,叫《蜘蛛》,可以在历史记录里找到。治病。剥皮一样的痛苦,无法言说的痛苦。那是漫长而缓慢的折磨,死亡是唯一的终点和解脱。我还记得我爷爷死的时候是笑的:笑自己终于死了。中国人懂治病的痛苦。病与药就像是一个通用的书写痛苦的符号,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都有人懂。

表格里的病都是一个人的

这些药也是。大概是一个月的分量

从语音里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几乎已经辨认不出了。从沙哑的嗓音和一顿一顿的抽噎中,我徒劳地勾画着过去的那个苏明娟:染成褐色的头发?马尾辫?圆脸和小眼睛?雀斑?我没有向她要照片。只是没有。

我意识到一件事:我以前试图书写的苦难都是狗屁,都是造作的无病呻吟。在生活面前,再天才的编剧也只能自愧弗如:没有任何一个编剧敢把如此之多的苦难加诸在一个人头上。

红斑狼疮只是噩梦的开始。在通化,她举目无亲。在我爸提供了所有可能的援助之后,她主动选择了离开我们,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山东泰安。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会发个短信给我们,偶尔也打电话过来聊天,但越来越少。我那时以为她把病治好了,家人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我更不知道她是在平淡地走向死亡。

在山东,她同样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爸爸是个精神有问题的酒鬼,早在06年就自杀了。回到山东想办法。她有什么办法?因为疾病而全身浮肿,变得又胖又丑,全身乏力。到哪里去找工作挣钱?14年的时候,她在宾馆里打工,倒是很快地找了个男朋友,又很快地结了婚。男友在蒙牛当搬运工,没多久就丢了工作;夫妻俩试着开店卖玩具,同样无成。双双失业。

年,她所有的忍耐终于突破了临界值,到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迟早要来的肾炎是16年夏天发作的。因为严重的高烧,她去了医院就医:得出结果,病危。而那时她还怀着孩子。

“在那边的日子挺不好过的,怀着孕还挨了一顿打。”她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特逗,你知道吧?我对象有斜视。大晚上我们去超市,路边就有个闲人说我对象总瞅他...上来就对我们动手...那时候我刚怀上孕。旁边也有人劝架,但他还是打...最后在拘留所里关了一宿,放走了。我们索赔了五千块钱医药费...最后一点着落也没有,警察说找不到人了...”

是啊,多好笑?我不得不点着又一根烟,配合着电话另一边一起笑。我该怎么办?我哭,然后让她陪我一起哭吗?

“还好孩子没丢。是今年十月四号生的,早产了。刚生下来就确认有先天性心脏病...生下来的时候才三斤四两...在保温箱里缩成一小团...正常的孩子三个月都多大了?他现在才六斤...”

我爸之前给我形容过那孩子的惨状。“包在被子里一团,跟小猴儿似的。”

“我们没钱让孩子住院了。”她给我传手机里的照片,一家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孩子依旧是那样小,依旧包在被子里,也依旧跟猴儿似的。

“我吃着药,不能给孩子喂奶,必须买奶粉。我的药,我孩子的药,奶粉钱,我们一个月挣的钱连这些都不够...”

我忍不住了。“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你们——这种情况,至少去找找政府...”

“我们找了呀。”她的声音变得低沉。“现在有每个月一百元的低保...”

一百元?一百元呀!想想你最近的一次刚满百元的支出。你用它做了什么?一张IMAX电影票?一次聚餐?还是打车去了趟机场?别说一百元了。就算给你一千块,鼓鼓囊囊地揣在包里,又能够你花多久?而这每个月可怜巴巴的一百元,究竟是怎么支撑着这一家在病魔面前挣扎的?

学校里没有教我怎么应对这种事。任何书上也没有写。但我想过如果自己有儿子,应该如何百般疼爱他;我也见到身边那些幸福的家庭,是如何怀揣着最美好的愿望,计划着让自己的孩子出国,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做最优秀的人。但是想像一下,一个三个月大才六斤的小婴儿,裹在脏兮兮的毛毯里,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孩子被扔在家里,没法治。现在她也出院了,就在12月28日。母亲和孩子一起在家里等死。因为穷!穷是罪吗?穷是什么罪?因为这种罪,居然要活活杀掉一个孩子?

“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婆婆被确诊成脑梗,但她家里人没在意。她的五个孩子都没在意!他们甚至不懂这个病有多严重!结果拖到现在,婆婆也瘫痪了...”

不懂!不懂不是更好吗?懂了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懂了之后,躺在空荡荡脏兮兮的床上,默默祈祷最后一刻晚一点到来吗?懵懵懂懂地活着,然后有天莫名其妙地死掉,这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他是个文盲,啥也不懂呀。给他看我和孩子的病历,一点反应都没有,何况他妈呢。”她叹道。“没文化真可怕。”

这句平时的玩笑话,现在看来只觉得一阵恶寒。这不是文化,而是尖刀,杀人的尖刀。我们这些她眼中有文化的人,生活在她所无法理解和碰触的世界里,两个世界的距离该以光年来计量。我们掌握着在这个世界里游刃有余地生存的技巧,而这些没文化的人们,被扔在烂泥地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这算什么狗屁文化?我恨不得当一个文盲...

已经三个月了,这个孩子仍旧只有六斤重

在他出生时,护士曾一度建议丢弃这个孩子

孩子一整天都没有哭过,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再三确认之后,这个孩子被强制出院了

注意时间,这之后他一直在家里

请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告诉我啊

我中午的时候到了她家里。

我已经再也不想写一遍了。我的头疼得很厉害,现在手也在发抖。我亲眼见到一个过去自己认识的人,是怎样像祥林嫂一样被摧毁得不成人型的:全家人挤在租来的回迁房里,没有供暖,不到二十度的室温全靠一个小电暖气撑着...孩子?孩子也在一样的温度里...烤着一个接触不良的电热宝...不到二十度啊!一个先天性心脏病,垂死的孩子!中午的时候我忘了说自己出去吃,他们做了一桌子菜款待我...还炸了鱼!炸了鱼!我从来都不吃这种东西!

我写不下去了。“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在哪里?我看不到美好的未来。就算我有希望拼尽全力帮这家人能多筹到一点钱——哪怕让那个先天医院也好。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个这样的家庭?我知道有很多,从前就知道。但要不是这种事发生在我身边,我甚至都不会去想。我会假装它们从未发生,路边的几个乞丐就足以满足我廉价的同情心和虚荣心。机场里某个无聊的追星族,某个娱乐会所里爆出丑闻——这种不痛不痒的破事只要几个小时就能传遍全网络,被人们津津乐道。但有些人就在这其间死了,死掉了。像虫子一样,被时间和宏大的历史碾了过去。他们甚至不被计算在我们的历史之中,最多算是一个卑微的小数点,一个档案里无关轻重的字符。

他们是人间哑剧中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

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所有的理智和知识都帮不了我了:一个垂死的人把所有生的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而我不知自己有没有准备好。我去了泰安,打算当面安抚一下苏明娟,至少教会她怎么用腾讯公益之类的公益平台——除了像同样穷得叮当响的亲戚借钱之外,她的全家人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想不到联系当地的媒体。我给电视台和报社打了电话,也联系了腾讯公益的同事——这些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泰安日报的记者王女士立刻赶到现场,和我一起完成了新闻采编;网媒事业部的房老师给我提了很多宝贵建议;还有更多朋友们都表示乐意帮助,我无法言说对他们的谢意。我只是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究竟能帮她走到怎样的地步。

傅丽君——苏明娟,我只想拉你一把,帮你逃离这生活的泥潭。你陷得已经太深了,但至少拉一把,哪怕只脱出那么一寸,那么一毫。我救不了太多人,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我也知道这个社会有很多地方不对,不公平,但我解释不了。我现在想的就是:多救一个,哪怕只一个。说起来,这还是卫宫切嗣的原话呢。所以你再多等一下,多坚持一下,我们一起来想办法。我想的很简单:只要多一个人这么想,就会多一个像你一样不幸的家庭获救。这很幼稚,但除了绝望而拼死地去相信,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我想先从救你开始,就像自己想活着一样救你。求求你别放弃,就当是为了你儿子。

求你了。好好活下去。

.12.29于山东泰安

后记

请不要为这篇文章打赏。一来罗尔事件令人心有余悸,二来这违反团队的运营规则,三来59号是在帮我的忙,实在不想为他们添麻烦。现在有两个渠道可以帮忙筹款:第一,点击文章左下角的“阅读原文”,可以跳转到腾讯公益频道为傅丽君捐助;第二,很多人反馈那个链接有无法捐钱的情况,目前原因不明,如果您碰到了,可以扫捐款给作者钟宜峰(笔名钟天意),支付宝账号为。无论哪种方式,我都以人格担保钱会如数转达到傅丽君手中,只多不少。

我会尽可能地跟踪全家人的情况——当然后续有媒体介入的话会好很多,但这是我的责任,即使不想做,也实在放不下。再次乞求你们的信任,以及你们的慷慨和善意。

祝你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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