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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医道怪杰连载1明天医学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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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医学的哥德巴赫

——记“平衡医学”的奠基人王佑三

他最推崇爱因斯坦,他所做的实验也多是理想实验。在丰富的想象和冒险中,他寻找到全人类所需要的东西,他握有一把属于明天医学的最宝贵的钥匙。但是,他因出生下贱身世卑微而历经种种政治的非政治的磨难,他卓异的医学成就也被人为地禁锢或扼杀。他已经残酷地选择了自已将来的归宿。扬起他在困苦中织成的奋斗旗帜,把他介绍给中国人民以至世界人民,这是一个报告文学作家义不容辞的历史职责。

——摘自采访手记

第一章

引子,并非引子:一个农民医生申请诺贝尔医学奖的报告激奋了蒙城的“李向南”。他不仅在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而且,而且……

公元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寒冷打着唿哨,封锁了淮北平原。涡河、淝河、黄河环抱着蒙城已经蒙头熟睡了。

还有半个小时,历史老人幽暗的眼光只能在这块土地上留下最后一瞥,便将跨入新的年槛。

姜明亮还没入睡。

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匆匆翻阅一摞未及处理的文书。

他是一县之长。来自上级必须的和无须的文件,来自下级有聊的和无聊的报告,更有大量真真假假真假难辨的“人民来信”,使得他的业余“文化生活”非常充实。哪怕是再枯燥的机关文字,他也要耐着性子浏览一遍。这是中国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最容易养成的职业习惯。

尽管妻子再三催促丈夫休息,他却无动于衷。古人云:今日事今日毕。难道今年事还不今年毕吗?他想。

蓦地,那双略含忧虑的眼睛出奇地亮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一份铅印的报告:《为争取参加竟选―年世界诺贝尔奖和同时聘请中国法律代理人给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一封信》。

他庄重的神态与庄重的文字是和谐的,那庄重正如历史老人一丝不苟地掀开了公元纪年的新的一页。

尊敬的负责同志:

20世纪的“末角年”,人类在竞争,社会在前进,科学在发展,大自然在报复。人们面临着幸福与灾难前后相悖的局面。那么,试问:明天的医学究竟向何处去?

拯救当代医学的危机,绝不仅是需要对某种疑难疾病治疗的突破,或是用换肾、换肝、换心脏和马上以换人头的手段来解决,而近切需要的是医学的转折。

我们这个星球今天已经不再是一个安全的环境。由于和人类息息相关的森林、土壤、水域、空气等受到破坏,除使大自然生态平衡严重失调外,已影响人类正常生存的机体动态平衡。同时,那些完善的所谓现代疗法,是医学的一种最典型的被动疗法。无处不占的化学药物和抗生素,是“药源性疾病”和“医源性灾难”的根源;是取代维护人类数百万年的天然防御力的“独裁者”;是破坏人体动态平衡的“罪魁祸首”!

化学药物和抗生素占领医学所带来的后果,就迫切要求人们来一次深刻深刻的医学革命,使医学和人类生态学、人体动态平衡学紧密地结合起来,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医疗体系。

作者对“平衡医学”进行了20多年的探讨,并取得惊人的成就,不但对世界公认的疑难疾病取得重大突破,而且比常规疗法费用减少20~80%。

为此,请恕我们提出如下要求:

一、允许并支持我们参加~年世界诺贝尔奖竞选。

二、我们采用自已研制的“华夏一号外伤药”,19年来,在一个有人口的医疗点里处理流血创伤,绝对不用常规疗法的创面消毒,绝对不用化学药物和抗生素治疗,且该药仅用于伤口周围,疗效达98%,医疗费用仅为常规疗法的0.5~2%左右。我们研制的“号药”,对尿毒症、类风湿性关节炎、视网膜炎、坐骨神经痛、癌症等30余种不同病因的世界性疑难疾病,具有特殊疗效和根治意义。我们研制的“环球慢支乐”,治疗急性气管炎,具有显著疗效和根治意义。

以上三种药物,请求国家给予公正的鉴定。

三、凡属我们要求之事宜,为解决问题所履行的全部费用均由我们自己承担,且预先通过国家司法机关公证。

恭候指示。

安徽省蒙城县香山乡

潘湖村卫生所王佑三

常树琴

年12月

王佑三是农民身份的赤脚医生。常树琴是他的老伴,长期从事教育工作,却是丈夫事业最忠诚的支持者。

姜明亮自当县长两年来,处理过成千上万份报告,没有比这一份报告使他更激动更亢奋的了。中国一个农民医生主动申请世界最权威的诺贝尔奖,如果不是天大的笑话,就是天大的新闻,而在姜县长看来,王佑三的要求是合理的,并无-一丝一毫的儿戏。他对王佑三创立的“平衡医学”理论作过系统的阅读和研究,就是那部尚不完善的《明天医学向何处去》的长篇巨著的初稿也不放过,甚至不吝笔墨,逐句逐段的推敲文字,还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万余字的札记,他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了这门刚刚破土的新兴医学的忠实学者。

姜明亮又冲动了,他兴致勃勃地唤起假寐中的妻,把王佑三的报告递给了她。

“神经病!”妻只看了个题目,便把那份报告又扔给了他,“乌纱帽把你压昏了头,社会上纷纷传言王佑三是个骗子,省卫生厅刚刚派人来调查,你怎么能支持他呢?也要留点余地呀!”她娇嗔地转过身去。

“哈哈!人云亦云,世俗之见。哪有骗子主动要求鉴定自己的药物,来戳穿自己骗局的。告诉你,王佑三的医学发明是了不起的!现在美国、英国的教授和专家都涉及到了他的研究课题。我这个县长如果看着一项领先于世界水平的成果在眼皮底下埋没,那将是对历史的犯罪!”说着,姜明亮坐在写字台前,提笔在报告的天头上写道:“我县王佑三同志是位普通农民,他要求申请诺贝尔医学奖,实属罕见,其精神可嘉,我们表示热情支持,谨请党和国家领导予以考虑。”然后郑重地署上自己的七品官衔并盖上私章。他似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凝思片刻,又向中国科学院负责同志写了一封信,反映道:“王佑三同志经过二十年的潜心研究和实践,总结并提出了医学上独树一帜的观点,且取得相应的成就。”他以县长的身份申请中科院组织有关单位和专家予以论证……

知夫莫若妻,她被他的精神所深深感动,于是,“平衡医学”

又多了一个信徒。

年元旦,姜明亮又在王佑三申请诺贝尔医学奖的报告和致中国科学院负责同志的文件上加盖了蒙城县人民政府的大印,发往北京。他知道,面对一层层庞杂的官僚机构,小县长依然人微言轻,但作为一级政府的意见,多多少少可以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

此后,他还曾拍电报给国家机关:“我以党籍和人格担保王佑三的科研成果是真实的。”

此后,他在接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中,也拍着胸脯:“王佑三是个骗子,我就是个疯子……”

此后,此后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事,我们当此后再说。问题是:历史将如何评价这位县长的胆识,将取决于历史对“平衡医学”的评价,那我们就打开“平衡医学”的历史吧,它的奠基人正在实验室等着我们呢!

第二章

童话,一部暂时不能完全打开的童话。并非猎奇的童心。于是,未来医学向他打开了一个奇妙的窗口!

实验室。

在中国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简陋寒酸的实验室了。

它座落在潘湖的一丘荒地上,与几座坟墓为伴。三尺土墙,两重茅草,不过七个平方。室内一贫如洗,却生活着我们的主人公和20多条狗。

那是年的夏天,10亿中国人民正被当做动物一样投入一场空前伟大的政治实验中,在那神道与兽道并行的年代,像王佑三这样一个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也只能和狗睡在一起……

插曲一:童年的包袱和天赋

王佑三,年出生于蒙城县潘湖村一个地主家庭。孩提时期,他并没有当过阔少……

不过,王佑三的童年又的确是神气的。他五岁半上私塾,两天念完“人之初”,三天背会《百家姓》,读《论语》,习《诗经》,以至后来能熟背大半本《古文观止》,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神童。15岁那年,他读完了高中的课程,并接触了《红楼梦》、《西厢记》等古典名著,少年之志是想做一个文学家的。

也就是那一年,淮海战役的炮火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也摧毁了父亲的地产庄园,他这个儿子不但没能继承父亲的任何财产,反而戴上一顶“地主”成分的帽子,也就从那时起,他成了受歧视和管制的对象。文学家的理想也在硝烟中散去……

腥风血雨,血雨腥风。

“造反派”拿他做阶级斗争表象化的“你死我活”的实验。王佑三偷偷地拿狗做天然防御力活动规律及消长关系的探索实验。“平衡医学”正是在这种不平衡的阶级关系中萌生和发展起来的。

年早春的一个傍晚。大气垂下紫色的暮霭。茫茫夜雾渐渐地罩住了整个潘湖。

王佑三和老农王德盛干完了生产队的派活,一同卸犁回村。老人的眼睛不好使,不慎被牛绳绊了一跤,犁尖在他的左腿上深深地划了一道。王佑三赶忙上去搀扶起老人,用手在他的伤口上一摸,湿糊糊的:“血,淌血了!”

“没事,”王德盛满不在乎,“俺破皮烂肉从来没发生过。”

“几十年了,没生过疖子长过疮。俺小时候身体并不好,还出过天花,死了几回没死掉的!”

“噢!”王佑三兴奋地点了点头。这个青年农民正在自修医学,他大脑突然跳出一个假想:莫非是他并发了多发性大面积的化脓性感染痊愈后,身上产生了一种对化脓球菌终生免疫的物质?

实验!拿动物作实验!

当天夜里,王佑三便选了20只家兔,分别固定在手术台(做饭用的案板)上,用保险刀片在兔子身上划上百十处伤口。然后,反复进行物理性刺激,又加以污染,正常饲养。命薄的兔子很快因伤口感染而夭折,却也有7只幸存者逃过了感染关。

王佑三将这7只兔子单笼饲养,并有意识等到生物性感染易发的酷暑季节继续实验。结果,再创伤这批小兔,却无一感染。

假想被初步证实了。青年农民在备忘录上兴奋地写道:“人类的化脓球菌感染问题已具有较为可靠的解决的希望。战场上的伤员亦会饱享其成。”

通过这次实验,王佑三举一反三:为什么大面积的创伤开始恢复得快,后来当创面越来越小时却恢复得异常缓慢,甚至停止了愈合?对于医学界长期存在的这一人所共知的问题,农民医学爱好者又来了新的“灵感”,他在实验方案上写道:“受了大面积创伤的机体,开始可能由于生物的保护性反应,使白血球增高,相应的产生刺激素也多,有利于加快伤口愈合,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越来越小,不但白血球相应减少,尤其产生的刺激素也随之减少,因而推迟了伤口的愈合。”

可能?这又是一个假想!正是这又一个假想,带给王佑三一

个辉煌的成就,使他获得领先美国21年的惊人发现——

实验安排在年的8月。王佑三先选20只小兔,其中的10只,用刀在臂部一侧将大面积的较深的肌肉割去;另10只亦在后腿的一侧臂部用面糊圈成圈,中间用汽油把皮毛烧掉。土人创造的土方法,在规范的大实验里,怕是很少见到的。这一纽刀伤和一组烧伤的兔子,在伤口恢复到1/3到1/2左右时,出现了停止肉芽生长的现象。

王佑三胸有成竹,他用兔子和狗又做了一个“移花接木”的实验。就是将一组挨了数十处刀伤的小兔和狗,取其伤口恢复旺盛时期的血清,外敷另一组实验性创伤恢复相当缓慢或基本停止愈合的伤口上(或肌肉注射其它部位)。这一招像加了“速效愈合剂”,那伤口愈合的快慢速度竟是肉眼可以看得出的。实验组的兔子比对照组的兔子伤口痊愈时间也相应的缩短……

“俱怀逸举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他似乎看到了揽月的天梯,王佑三陶醉在自己谅奇的发现中。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他光着脊梁从庄子东头跑到庄子西头,一边跑一边喊:“成功了。兔子……成功了!”

村子里的农民都莫名其妙,纷纷议论:“疯了,地主的儿子怕是疯了!”

王佑三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被打入“另册”的农民,又光着脚板跑进县城,向县城的大夫和卫生局的领导报告自己的实验成果!

“神经病!”他遭到的无疑是白眼和嘲讽。

如今,20年过去了,“王疯子”、“神经病”一直是他的诨名。许多人已经不知道他叫王佑三了。当然,有时是忘却,而也有的是不以为然,那诨名不就是名字么……

插曲二:青年的抱负和包袱

他少年时代的口气就大得吓人。一次老师问他将来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他答“我想叫地球毁灭。”“混蛋!”老师随手给他一个耳光。“我只有知道怎样毁灭地球,才能设法避免地球的毁灭。”老师又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谓之神童也,实神童也,名不虚传也!”

狂儿虽是异想天开,却能反映他想象的创造性。也许是他这话犯了天忌,命运偏注定他做一辈子地球的奴仆。

但是,他太不安分守已了。大炼钢铁那年。他不分昼夜的搞“永动机”发明;大办沼气那年,他又捣鼓什么“水下无影取气机”;就是在兴修水利的工地上,他也创造出一种事半功倍的掘土方法,并美其名曰“鸿雁展翅”……

对现状和成规总有一种不满足。想象的丰富,心灵的好奇,躁动在血管中的一股献身科学的热力,使得他做梦也想着发明,想着创造!

但他毕竟生不逢时,在他热衷于兔子实验时,阶级斗争的口号已经喊得震天响。政治形势强求他得乖乖地也像一只兔子。他的实验多半是在深夜或蜷曲在床下进行。生产队分工,最脏、最苦、最重的活理所当然地属于他。

一次出大粪,队长派了8个工,王佑三一拍胸脯:“我一个人来。”“真的?”“真的!”“几天?”“一天”“熊孩子,好样的!”队长骂骂咧咧地说:“我给你记双工分,明天还准许你在家摆弄兔子。”王佑三要的就是这句话。寒冬腊月,他穿着裤衩光着背,十几牛车大粪半天就出光了。他赢得了时间,也赢得实验的“许可证”。

实验是要花销的。他晚捡破烂早拾粪,换得几个零花钱,平素更是勒紧裤带省,常年窝头伴大葱。他不仅很少吃菜,而且长期养成了少盐的习惯……

神经,的确神经!王佑三是迷上医学了。看他,如醉如痴,如疯如癫!

该如何评价王佑三年8月的实验成果呢?

请看年12月27日《光明日报》转载的一条消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发现一种能加快伤口愈合的物质,这种物质是从实验用兔的伤口形成的组织液里提取并加工成的一种制剂……”

美国人所公布的这一成果在中国引起了反响,但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中国农民比他们的步子早了21年。更确切的说,不是美国人不相信,是我们中国人不相信。即便在鼻子底下也不会承认。退一万步说,纵使承认了也不会引起重视。愚味的世俗之见和民族的自卑心理,不知扼杀了多少杰出的人才和科研成果!中国的历史就是在遗憾中缓慢地演进的。民族的教科书也是教训书。

王佑三的背脊上没有长一寸媚骨,相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不息的民族自强感给了他大山一样坚定的信念和平原一样宽阔的胸怀,不管处境怎样艰难困苦,他的头脑都是一片沃土和乐园,而且享受着永恒的春天。奇妙的幻想一个接一个;精彩的实验,一个接一个;重要的发现,也是一个接一个;他呕心沥血,用全部精力创作着童话般的医学。他的精神世界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反而不断得到超人的升华,他一边接受“无产阶级专政”,一边潜心研读生物界的“无字天书”……

插曲三:童话的悲剧和罗曼

夜,黑得如漆。狂风泼着骤雨,像天公挥舞着无数条鞭子,猛烈地抽打着大地。

这是一片乱葬岗。神经脆弱的人也许能听到鬼的啼哭。王佑三披着雨布,卧在一座坟头上。

猛然,一道闪电,像横空抽出的利剑,把黑暗中的黄土地吓得面色煞白。王佑三却精神抖擞,借助那毛骨悚然的一闪,迅速搜索着那一块杂乱的死葬区。

附近的村庄,他没有记错;主要方位,他没有记错;就是这一片坟地,他也没有记错——上午被绑架游乡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一个少妇守着席卷的婴儿在哭;他要寻觅那夭折的孩子,抱回去做人体解剖试验……

白天,王佑三己经没有任何行动的自由了,不是游乡,就是揪斗。他的动物实验被诬蔑为杀人模拟试验,说他暗藏杀机,伺机搞阶级报复。60多只兔子,50多只老鼠,多只青蛙和0多册书籍作为“四害”统统被缴。“焚书坑鼠”又给王佑三留下一片空白。他最心疼的是那些实验的记录,好在他那“发疯”的脑袋就是最保险的档案袋。他的记忆力惊人,至今也还背得出许多古文和诗词歌赋。

风歇了,雨停了。乡村的夜又像死一样寂静。王佑三脱掉湿透了的衣服,又趴在床下做他的人体解剖。死孩子放在地坑里,造反派来了,他随手拉块破被盖上,翻身便上了床。但是,秘密还是被发现了,于是,等待着他的是更残酷的斗争……

强者的生命如同巨钟。你要砸碎它,它却发出震撼人心的音响。

王佑三是越斗越精神。一次,造反派头头掴了他两个耳光,说:“贫下中农的孩子不幸死了,你为什么要开膛破肚?”

“解剖,为了科学实验。”

“呸!你那臭样,还想搞科研?”

王佑三却认真地背诵了一段毛主席语录:“自古以来,发明家、创立学派的,在开始时,都是年轻的,学问比较少的,被人看不起的,被压迫的。”

“不要脸!”说着又是两个耳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王佑三轻蔑地笑了笑:“你们不给我脸,我怎么要脸!”

哄场大笑。有头脑的人已经在这笑声中看出他的不凡来。

他舅舅的女儿——他该喊表姐——常树琴,就是在那场灾难中唯一支持他的亲人。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俩儿同庄,少同窗。她钦佩他的志气、才华和人格。她虽然是国家干部,小学教师,却没有嫌弃被踏在万人脚下的表弟。她不仅偷偷地给他送点吃的、穿的,还有更重要的——他实验必须的器械。

一个热衷于科学冒险事业的人,往往也是一个热衷于另外一种冒险事业——婚姻——的人,王佑三选择了常树琴做终生伴侣。婚后,他一直亲切的喊她:“俺姐!”

希望没有死亡,心灵没有破碎,医学童话的主人公,有悲剧也有罗曼。

而悲剧不属于科学,罗曼则永远属于充满幻想的人。

幻想中有诗,有爱,也有科学和创造。

既然那一场灾难已经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逼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我们何不从那场政治风暴中跳出来,随王佑三到大自然走一遭,看那生物界的“无字天书”比起“阶级斗学说”来,更容易读得懂么?

扉页。

王佑三写的题记:“论智力,小至微生物大至人类,各自的机体都有一套适合自已生存的天然防御装置,来维护自己种族的生命‘长生不老’,这是生物生存斗争的结果……”

第一页:动物世界“逆境生活的强者”

一条美西蝾螈幼体的腿断了,不到一个月它又会四肢俱全;海星只要还剩一个瓣,不久就会“依旧故我”;海参的分身术更是有趣,它的心脏丢得一干二净还能长出新的来;大鲨鱼露出五脏六腑,还能劈波逐浪;八目鳗鱼不吃任何食物,也能活天……

第二页:植物世界的“刺激疗法”

正月用斧头在枣树上到处敲打,可以促使枣树结实;不结角的皂角树,在树身上凿孔,入铁数斤,以泥封固,“便结实”;更有意义的是,柳树雄株受蚂蚁筑巢损伤的刺激后,变成雌株;还有“稻田挠秧”、“韭菜断须根”……这种以“合理的外因”给植物用“刺激疗法”打乱它生理内在的懈性现象来实现转化、“治病”的方法,在我国己经有年的历史……

我们无须再翻阅下去了。王佑三的思维已经从生生不息的“花花世界”跳跃到了人类——

人是大自然的精灵。古希腊阿波罗神庙的大柱上就刻着四个大字:“知汝自己”。从人类认识史来看,人类开始认识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人体之外的世界。现在,人对自己本体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不少学者己经预言,“下个世纪将是生命科学为主的世纪”。那么,人类是否可以通过认识自己的机体,借鉴大自然生存能耐的奥妙,来解决人类病、死、生、寿的科学问题呢?

王佑三从动物世界“逆境中的强者”身上看到的却是社会文明因素给人带来的副作用:如果人类健康一切依赖“外援”(使用化学药物),那么,人体负责“保卫”工作的白细胞、抗体等等还有什么用呢?这不是进化,而是老化!

植物世界的“刺激疗法”更使他茅塞顿开。王佑三也冒险地在自己身上搞起了“埋藏疗法”。那实验是残酷的。他对着镜子在身上割了十多处伤口,选用十几种植物的茎、叶、根辗成粉末后埋在肌肤中……在数千次的化脓感染中,科学给了他射獐得马的机遇,使他有了更伟大的发现。

决心成功的人,已经成功了一半。未来医学向他打开了一个奇妙的窗口,他决不仅仅是获得了“灵丹妙药”,而是发现了一条未被人们认识的医学规律,她像婷婷玉立的少女,正站在室内向他招手……

我们还是一同随他从“自然王国”走回他比糟糕还糟糕的实验室吧。时间依然凝固在年的夏天。

不过,狗没有了,兔子没有了,他的动物世界己经彻底摧毁,动物就是他自己,人们摧毁着他、他也摧毁着自己。然而,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前者出于阶级觉悟,后者出于科学觉悟。他要凭着一股魔力,赤脚闯入医学的天堂,去寻求一把人体健康的钥匙。

科学该不会有阶级的偏见吧。信念给了他勇气!

第三章

X效应。智慧的猜想。世界医学史上的现代文明被中国这个赤脚医生辗得粉碎。他创造了神奇的“华夏一号”和“”,掀开了人类明天医学的崭新一页……

“一群人到医海去拾贝。那些教授、专家是自觉的。我是盲目的。但这一枚五光十色的贝,叫我碰到了。啥办法?拾贝不论文凭吧,机遇不讲出身吧。哈哈!智者干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偶有一得,这个偶然的幸运就叫我碰到了。哈哈!

每每谈到他的实验,王佑三总是眉飞色舞,讲这么几句话。他谈话声音宏亮,节奏极快,真像是踏着大海的潮汐去抢贝壳似的。

那不是贝壳,是宝贝。王佑三把他从天然物质中筛选成药物(膏剂、呈乳黄色)后,用于临床治疗创伤的神奇,若不亲眼所见,无论如何是难以置信的。

第一个受害又第一个受益的当然还是王佑三,他用自己右腿外侧制造一块有墨水瓶盖大小的创伤,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包括人和猪的粪便在内的17种污水加以污染。待伤口化脓感染后,用自制的“药膏”涂抹伤口周围,次日便开始消炎消肿,伤口内长出细嫩的肉芽,再施用各种污水污染,同时扩大面积涂抹那药膏,伤口竟然不会感染且很快愈合了。他在自我临床实验中,绝对没用常规法的消炎药物和任何抗生素……

“华夏一号”诞生于年的春天。珍宝岛的枪声曾使王佑三产生强烈的“临床”实验的欲念。他写信向敬爱的毛主席报喜。同时,将盒“华夏一号”寄给了珍宝岛战士。

杳无音信,在那特殊的岁月里,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信和药物能否寄得出去,都是值得怀疑的。15年后,“华夏一号”倒是在法卡山和老山前线显示了威力。王佑三先后赠送给两山前线0盒,其中盒是派儿子常勇直接送往法卡山的。一些伤员反映: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即使用小便冲洗创伤,只要施用“华夏一号”也不会感染,伤口愈合得也快。这无疑是两山战士通过最严格临床检验后,给予“华夏一号”的最高奖赏!

该不会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们不妨医院组织临床试用“华夏一号”的结论——

外伤急诊:“我们于年8月至9月试用‘华夏一号’治疗皮肤裂伤、软组织绞伤和Ⅱ°烧伤共5例7处伤口,伤口面积最小1×1cm2,较大的达2.5×4cm2、1.5×8cm2,污染均较重。其中男性2例,女性3例。年龄在3岁至25岁之间。每3~5天用药一次,疗程一至二周。除一处伤口已有缩小,尚在观察外,其余六处均己愈合。无感染。初步体会:‘华夏一号’有较强的抗感染作用,并能使外伤伤口在一般愈合期愈合。”

烧伤外科:“我科试用‘华夏一号外伤药’选择6例均为烧伤后期肉芽深度小创面,经其它方法治疗半个月者2例,一个月者4例。均未见好转,经采用‘华夏一号’后,其中3人4处创面明显缩小,目前正在用药治疗中,其余3人5处创面在用药后的9天至28天已全部愈合。初步印象:‘华夏一号’用于晚期深度肉芽创面,疗效较佳。有化腐、生肌、促进创面愈合的作用。”

这两份试用小结的报告日期都是年9月18日。历史作了一个巧妙的安排。当时,联合国卫生组织正在美国华盛顿召开世界性会议,讨论如何解决滥用抗生素的问题……

自英国的细菌学家弗莱明年发现第一个抗菌素——青霉素以来,整个人类医疗体系几乎是化学约物和抗生素的天下。时至今日,青霉素已近花甲之年,它和它族谱中同类的诸多弊端才引起人们真正重视。且不说药物本身具备弱点:一如青霉素的过敏反映;它如链霉素、庆大霉素、卡那霉素含有耳毒等等。更主要的是,它会刺激病源微生物的耐药性,使之在适应的基础上以遗传学的“跳动基因”呼朋引类,变异繁殖,从而出现一代不死的病菌。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英国首相丘吉尔褒奖“青霉素是决定战争胜利的重要因素之一”时,杈威的医学科学家就己经发现“对青霉素敏感的致病菌已产生抗药性的菌株几乎达75%以上”。只是科学家的忠告在政治家的笑话中被淹没了。现在抗生素的威力越来越小,而容易引起感染的病菌却异常活跃。在美国,各种传染性疾病的死亡率仅次于心脏病和癌症的死亡率,居于第三位……

抗生素给人类带来了福音,也带来了灾难。

年6月,联合国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召开有12个国家的代表出席的专门会议,讨论“紧急对付抗生素日渐失效问题”。讨论也只能是讨论,这一危害全球的灾难性问题,不是几十个专家磋商一下便能“对付”了的,至于“紧急”更是侈谈。

同年8月,西方25个国家的位医学专家发表一项声明:吁吁所有国家要统一抗菌素的处方和销售。然而,这项声明仅仅是一种舆论,并未解决任何实质性问题。

时隔半年,年2月,美国等15个国家的位专家又联合发表《滥用抗生素无异玩火》的呼吁。这一呼吁调门虽高,也只是强调抗生素“不要滥用”,而他们在追究的似乎是医生的责任!

两年过去了,滥用抗生素的严重问题仍然没有得到任何解决。年9月20日,联合国在美国马里兰州再次召开《世界抗生素应用预备会议》,正式会议于年5月在美国华盛顿召开。

就在这个会议正式召开之前,王佑三——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徽省蒙城县——香山乡潘湖村的——农民医生,致函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国立卫生院,忠恳地指出:“如果不是设法调动人体潜在天然防御力来取代或给抗生素作制裁病菌昀接力,联合国召开这种单纯强调不滥用抗生素会议,如同扬汤止沸,解决问题将是意义不大的”,“医生真正做到不滥用抗生素,病源微生物也不会因人们用药‘谨慎’而不产生抗药性、耐药性和赖药性。”同时,他自豪地向世界卫生组织报告,关于对付抗生素日渐失效的问题,他在十几年前己经解决,他所发现的“华夏一号”和“”可以取而代之。在很大意义上解决了当前世界迫切需要解决的危机……

王佑三的这封信理所当然是发不出去的。一方面他太不自量,另一方面“人们”也太不他量。他那身份,又怎么能……怎么又能……

乱弹琴!但这又分明是不可抹煞的事实。就在世界医学权威们对抗生素的副作用感到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之际,王佑三的“华夏一号”和“”在中国的民间正显示着它的神奇!

东方夜谭

上海,吉安路,弄胡同。

我见到她的时候,老人正挽着孙女散步。她步履沉稳,精神矍铄,亲切的话语中透着生命的自信,那爽朗的笑声更不像是从死神身边带来的。

她叫胡瑞芬,61岁,年3月5日病危之际,医院确诊为肾炎尿毒症,当即住院接受“腹膜透析”治疗。

5个月挨了5刀,她的腹部损坏到了不能再继续维持手术的程度。8月下旬,病人腹膜严重粘连,透析只得终止,病人耗资元钱换来的是一张病危通知:“中断透析治疗后,病人生命最多不能超过15天,准备料理后事。”母亲在垂危中也劝儿子不要再白花钱了,她要求在自己家里度过朔她的弥留之际。”

胡瑞芬的长子谢麟书跑医院,答复只有一个:断了那一线希望!

希望正是在无望中萌生的。谢麟书想起了王佑三,半个月前曾有病人向他推荐过,当时,他持的态度是怀疑。上海,中国最大的城市,医学界藏龙卧虎,精英荟萃,医疗条件矛和水平也算得上中国之最。而潘湖?奇迹不可能也不该发生在那里。唉!母亲的病走投无路了,他只有怀着“对妈妈负责到底,该跑的都跑到”的赤子之情,在一个雨夜扑向那个地图上找不到的穷乡僻壤。

他见到王佑三是次日,即年8月24日下午4时。

王医生给他拿了20盒“华夏一号”,交待了用药方法后,拍着小谢的肩膀说:“我不留你住下了,孝顺的儿子,只要上帝还给你妈妈20天的时间,我就保证治好她的病!”

这可是谢麟书在上海从来未听到过的答复。他半是惊喜半是疑虑::“这药钱?”

“不要钱!你能从上海跑来找我王佑三,就是对我的最大信任和支持。回去吧,孩子,时间就是你妈妈的生命!”

谢麟书踩着漉泞离开了潘湖,他那张消瘦而疲倦的脸上流着泪水也流着雨水……

医院的肾科医生已经停止了胡瑞芬的所有药物,每天查房时拂袖而过,本来也无须再交待什么。他们甚至已经给新的病人许诺了床位。

3天之后,护士发现病人能够坐起来吃水果了,十分惊讶,赶忙去报告主治医生。医生笑着摇了摇头:“可能,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10天之后,病人大小便已经自理。半个月后,病人能够下床散步了。随即办理了出院手续。

9月24日,王佑三收到了胡瑞芬亲笔写的一封感谢信,她称王佑三的“华夏一号”是“救命一号”……

两年过去了。胡瑞芬的身体己基本康复。以后又两次购药,包括邮费,王佑三共收了她元钱。

元钱买了一张病危通知。

元钱却送走了瘟神。

失调。严重的失调。失调严重意味着什么,这是需要现代医学去反思和认识的!天方夜谭?不,东方夜谭。

类似上述病例,我们还可以举出10例,20例。但在使医院,却很难找到成功的一例。国外,也鲜有报道。

“华夏一号”不虚其一,无愧华夏!

插曲四:“狂人日记”

尿毒症疾病渊源己久,医学界对其发病的研究成果百余年来几乎等于零,只到近20年才有较快的发展,如尿毒症毒素学说、健存肾单位学说、矫枉失调学说等不一而足。莫衷一是的众说纷纭,正说明了该病当属疑难疾病。

常规疗法即通常采用的激素疗法、透析疗法和肾移植弊大利微,值得商榷。

激素疗法的“有效”药物强的松和地塞米松,对原发性肾炎是通过破坏病人的免疫机能来缓解症状的,诚如手痛砍手,头痛砍头。如此看来,什么强的松、地塞米松,实质上是尿毒症的“迎客松”。

血液透析、腹膜透析固然是拯救尿毒症患者的“救命术”,实际隐藏着使病人越来越无可挽救的危机。按生物学家拉马克“用进废退”的话来说,这种疗法取代和损坏了人的生物学代谢毒物的潜在能力,把本来尚有一丝希望的病,逼向生而无望的道路。

至于肾移植,更是医生帮助病人在绝望中挣扎,绐病人带来的多是人财两空……

改革医学,还我肾脏!

奇异的婚配

北京。西三环北路。一号楼。

这是一个既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家庭。

徐俊平,26岁,身子骨单薄,说话也有气无力。10年了,慢性肾炎把他折磨得筋疲力尽。他在外交部工作。父亲是航天工业部的一位老干部。他有条医院,医院都没有条件治疗他的病。

年春,徐俊平求治于“平衡医学”。当时,王佑三的女儿常芳正在北京为10多个不同类型的病人作“巡回”医疗。

芳龄20岁,她高中毕业后仅跟父亲学医半年,便敢跑到首都来神气。不是医高人胆大,而是仗的“华夏一号”和“”的威风!

半年以后,徐俊平的肾病消除了,却添了块“心病”:他悄悄地爱上了俊俏的女医生。是眷恋纯朴?是被热情感染?还是感激她的大恩大德?说不清楚。总之,年轻的“外交官”被这个农民的女儿征服了。

年的10月,他和她结为伉俪。这奇异的婚配与其说是向习惯势力挑战,不如说是向“常规疗法”挑战!

常芳在京治疗的其他病人,病情也均有明显好转。其中一位风湿性关节炎患者,是保定市的一位局级领导,久治不愈的顽症被这个并非医生的医生轻而易举地攻克了。后经这位局长的力荐和搭桥,医院开设了一个“新医疗法”的门诊。

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常芳负责医疗下述11种疾病:

1.急慢性肾小球肾炎

2.肾炎尿毒症和其它原因引起的尿毒症

3.慢性支气管炎

4.小儿哮喘

5.坐骨神经痛

6.颈椎退化

7.肥大性脊椎炎

8.寻常痤疮

9.小儿腹泻(顽固性)

10.滑膜炎(渗出性关节炎)

11.小儿遗尿症

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11种疾病,医院都感到棘手,对常规疗法来说,就没有根治的回春之术。否则,医院是不会放下架子,请一个小小的农村姑娘来搞什么“技术合作”的。何况,“协议”的第三节《收入和分配》的第五条明文规定:“乙方(即常芳)所采用的疗法的临床意义和经济意义如不优于常规疗法,合同立即终止。”这一苛刻的规定和那十一种顽症使得许多专家摇首怯步。然而,常芳成功了。

她的“新医疗法”仅仅开张20多天时间,《保定市报》就报道了她门诊的奇特疗效……

年元旦前夕,笔者专程赴保定采访了这位“小小神医”。她兴奋地告诉我:开诊的这四个月内,她收入近0元,先后治疗了尿毒症50例,慢性气管炎、支气管哮喘例,肺气肿、肺心病29例,小儿哮喘12例,小儿遗尿10例。病人除保定市外,还有来自北京、大同、张家口等地的,患者普遍反映疗效较佳。

常芳自豪而又自谦。自豪的是,她在人类的病魔面前居然也“神”乎起来;自谦的是,这一切都归功于爸爸,自己还是无知的。

在和常芳的交谈中,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联想:这不也是奇异的婚配吗——“平衡医学”和常规医学的联袂作合!不过,在这次“婚配”中,常芳所扮演的俨然是个伟丈夫。

漆园杂咏

蒙城是个有年历史的古城,战国时期称漆园。土生土长的大思想家庄周曾为漆园吏。在蒙采访期间,我同许多同志提起这位“道家之祖”,却不尽为人知,而提起王佑三,几乎人人都能说出一段关于他的传奇。起初,我大惑不解,后来明白了:社会是发展的,遥远的过去会越来越远,而未知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近。庄周化蝶也罢,蝶化庄周也罢,似与今人无关。而王佑三的口袋里就装着一把维护他们健康的钥匙——

我刚到潘湖,村党支部书记找上门来,他快人快语:“俺村人十年来吃药不要钱,全国还能找到第二个吗?我说的是不花钱,私人不掏腰包,公家也不掏腰包。”

“哪能?”我摇了摇头,“现在药价猛涨,不要说农村合作医疗,就是城里的公费医疗也吃紧呢!”

“俺村行,王佑三发明的‘华夏一号’,每家发几盒,就能解决大问题,刀割斧碰能治,伤风感冒能治,五脏六腑的病也能治,这玩艺就是神。俺村有两个肝腹水,不就是这玩艺抹好的!我们知道的板桥乡党委书记孟庆明,坐骨神经痛,睡七十多天不能起床,疼得受不住,几次自杀都被孩子按住了,一共打了5次‘’可不就好了!卫生局、公安局经常来找王佑三的麻烦,说他是‘骗子’,一个村的老少爷们几千口子,十几年了,就那么好骗吗?……”他叫潘景玉,今年49岁,年王佑三开始搞兔子试验时,他当大队书记,文革中两人捆在一条绳子上,后来,他“东山再起”,推举王佑三当上了名正言顺的赤脚医生,他身体壮得像头牛,认准的理,怕是牛也拉不回头呢!

县酒厂电焊车间的青年女工张咏梅,一提王佑三,就笑。那张羞得通红的笑脸永像是一朵盛开的梅花,她今年19岁,医院确诊为腰部皮肤癌。手术切除四次,又坚持照光治疗,病灶奇痛,每日靠注射八支强痛定和吗啡维持生命,年9月,张咏梅奄奄一息之际,经王佑三“”号药注射,同时伤口周围涂抹“华夏一号”。用药后45分钟完全止痛,连续治疗四个月痊愈。她笑,她当然要笑。张楚楚动人的笑脸所咏的不就是“平衡医学”这朵争奇斗艳的花吗!

魏国栋是蒙城成人高考的状元,文科10门功课已顺利过9门。他曾受老师王佑三的委托专门去北京,治好了“雷军长”(北京人艺著名演员童超)的脑血管意外后遗症。他说:“老师的‘华夏一号’说是外伤药,实际上对内科病也有奇效,像尿毒症、肝硬化腹水己有许多病例证实了,用法又如此简单,五六天才外敷一次,‘’则是一月注射一次,我想平衡医学最大突破就是把常规医学简单化了。”

“恰是未曾着墨处,烟波浩渺满眼前。”王佑三的又一得意门生张学沛则喜欢用这两句古诗来概括平衡医学的玄妙。他是文学青年,性格耿直,思想敏锐:“我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我用王老师的药给病人看病,在我们乡也算得上是位名医了。葛巷有个姓张的中年汉子,腹股沟长了一个瘤,足足有半块砖头那么大,区医院只知吊水,县医院提出开刀。病人家属找到我,我看了也害怕,我尝试性地在病灶周围注射了14针‘’,仅仅10天时间,症状完全消失了。单纯就治疗来说,跟王老师医院学习三年。当然,不是人有本领,是药有本领。‘华夏一号’和‘’的诞生,不能说不是医学和药学史上的一次革命!这不仅仅是简化,更主要的是升华!”

魏国栋和张学沛都是尊崇自己老师的,我很赞同他们的简化和升华一说。言谈中,我想起民国初年“漆园诗社”一位先生的两句诗来:“茫茫世界知何日,把酒说医心亦宽。”“把酒说医”的原句是“把酒说诗”,我把“诗”字改为“医”字,因为王佑三的全部业绩不就是一部气势恢弘的史诗吗!它既是超现实主义,又是浪漫主义的……

插曲五:“狂人日记”又则’

世界上事物的发展,总是经历着简——繁——简的三部曲,只不过后一个简是前一个简的升华。今天,“平衡医学”的出现,也决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它是由人们对医学问题的发现,才扬起了科学前进的风帆。“平衡医学”的治疗方法是简化了,但它又是医学深化和升华的表现。因此说,这一工作既是继承的,又是发展的;既是古老的,又是崭新的;既是历史的,又是今天的。无非“读史使人明智,问古可知兴替!”皆师古不泥古罢了。

如果说王佑三的“平衡医学”的超现实主义表现在临床有重大成就的话,那么,它的超浪漫主义则充分表现在这一医学的理论创造上……

什么是“平衡医学”?王佑三所下的定义是:“在维护人体动态平衡稳定状态的前提下,以挖掘、调动和利用人体天然防御力抗病作基础(主动疗法),合理地配合抗生素和化学药物(被动疗法)防治疾病的一种医学。”

难道,那人体的天然防御力也是可以人为地挖掘、调动和利用的吗?

还是请我们的主人公自己来叙述吧!

如今,他已是大腹便便,可能是坐着讲话不便提气,他习惯站着演讲。那蓬乱的头发和一身布衣,看来依然像个农民,但那内在的气质却充满了学者的风度。他的语言亦雅亦俗,亦庄亦谐,快而不明的节奏使你没有思考和插话的佘地,标点符号为笔者所加,但经本人审阅。

——先生哥搜集了张中医治疗气管炎的处方,功能无不是“止咳、平喘、化痰”这六个字,六个字又可以简化为两个字:治标。治标可以使人体达到生态学动态平衡,但因为没有治本,不能维持平衡的稳定状态呀!而“平衡医学”疗法的意义就在于维持这个平衡的稳态。你问我“华夏一号”和“”到底能治多少疾病,先生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所以我称它为X效应。X是未知数,更精确的结论让后人去下。实际上,“华夏一号”和“”本身既不能杀菌也不能抑菌。但是,它们能使机体产生应激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对有发病因子以及来自疾病异常冲动的病理活动进行主动的对抗,从而达到自我防治、自我修缮、自我康复的目的。如果说医生是忠于患病机体的指挥官兼高级参谋的话,“华夏一号”“”就是他手中的“令牌”,对人体的天然防御力进行“调兵遣将”,使之“忠于职守”,使之“押运粮草”,也就是考虑营养和营养神经;使之“摇旗呐喊”,也就是精神暗示和动物回授疗法等等。而化学药物只是根据“战场”情况予以增援,作为参战的“预备队”。离奇吗?不离奇!20多年来我一直像今天的农业科学防治害虫寻找最原始的天敌抗虫一样,像化学家探讨植物最原始的光合作用一样,像能源学家又重新挖屈利用太阳能、风力、水力一样,像物理学家研究物质最原始的基本粒子一样,从事“侦缉”人类最原始最根本的抗病能力之所在。幻想是实现的前奏,科学不止一次超越了人最大的幻想。有些东西虽在人们意料之外,却在事物的情理之中……

是的,“平衡医学”是王佑三智慧的“猜想”,这个猜想也许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是难以证实的,大量的临床效果只是论证的第一步,更精确的理论是未来的事。

通向未来的路是坎坷的,王佑三步履艰难,他还站在风风雨雨中……

第四章

平衡,不平衡。他既要应付临床,又要应付审查。在两种观点尖锐的对立之中,王佑三义无反顾,“李向南”挺身而出!

年8月14日。

潘湖像顶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热得土地也能踩出汗来,医疗所门前的两棵大树下,挤着十几个前来就诊的病人。他们多是本地人,又多是患的疑难病症。王佑三8点钟走出实验室后,一直在忙着给病人打针配药。长期以来,他养成了一日两餐的习惯,早晨是从不端碗的,疲劳了,就一支烟接一支烟地猛抽。下午是他的读书时间,凌晨两点到八点是他的实验时间,所有病人必须赶在下午一点钟以前看完。他

的名气越来越大,日子却越过越清苦。

一辆警车开过来了。

“光临”诊所的是县卫生局的干部和两名警官。

走在前边的小伙子是县卫生局的业务副股长,医学毕业才两年的大学生,年轻赋予他朝气,幸运赋予他骄气。对于眼前这个打着“医生”旗号的农民,他是不屑一顾的:“王佑三,我们是来检查你的假药的!”

当头一棒,使正想客套几句的王佑三失去了感情上的平衡,那嘴角边的笑容立即收住,两眼谦恭地盯着对方,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制造假药,行骗全国。比晋江假药案问题要严重得多!”

王佑三不应不诺,似听非听,他把脸转向门外,看着那群病人发呆。

“还有,乡村医生必须通过省地卫生部门考核,获得合格证以后,经我们批准才能行医。上两次考试你都没有参加呀,我们不能承认你是医生。”

王佑三又转过身“嘿嘿”地笑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青年农民接过话茬:“你们那个考试我参加了,西医知识考了个满分,中医知识也超过录取线20多分,可以算个合格的乡村医生了吧!但我只是王佑三的一个学生。我的老师还要考吗?另一方面他为什么不参加你们的考试,你们想过没有?试卷上问青霉素有什么功能?我答:青霉素有抑菌和杀菌作用,对溶血性链球菌和金葡菌尤其敏感。好了,你给我个合格。而王老师答:青霉素有两大罪状八大过错,抗感染不能依赖抗生素,要注重调动人体自身的抵抗能力,你肯定给打个零蛋。他怎么可能参加你们的考试呢!行医一、二十年了,求医病人遍天下,你们不承认他是医生。可笑!”说话的叫丁庆祥,也是王佑三的得意门生之一。因为父亲定居美国,是商船船长,又娶了李鸿章的重孙女为妻。这使得他这个未见过父亲模样的儿子却长期背着黑锅,尽管他中考成绩在全地区名列前茅,高中的校门还是向他关闭着。他跟随王佑三30几年了,不仅钦佩老师的凛然傲骨和鸿鹄之志,也深知那“平衡医学”的奥妙。他和副股长一样不会闪烁其词,谈吐中有一股逼人的锐气。

“你是什么人?”副股长大为不快。

“学生,王佑三的学生。”

“出去。我们谈正事,请你出去。”

丁庆祥站着没有动。

王佑三双手合拳,做了个戴手铐的姿势,直截了当地:“你们是不是来带我的?要是的,我跟你走。不是的,我还有尿毒症病人等我处理。”

“尿毒症?王佑三。能治疗尿毒症可是你自己说的呀……”

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打断了副股长的话:“同志,我儿子海峰的尿毒症就是王医生治好的,现在肾炎也好70%。你不让他治,可以,我儿子的命就交给你了。”

“你儿子是尿毒症?王佑三诊断的吧!”

“不!医院诊断的。”中年干部掏出儿子的病历递给副股长。

副股长没有接。他依然用强硬的口气对着王佑三喊道:“没有通过鉴定的药不准再向外寄了,下午把药送到卫生局去!”

两个警官一句话也没说,但他们那冷冷的目光似乎把一切都说完了。

王佑三目送着开走的警车,嘴里嘟峻囔些什么……

副股长的话至少有一句是正确的,王佑三的药物国家没有组织鉴定。

安徽省卫生厅年12月曾派调查组来蒙城调查王佑三的用药情况,并正式形成文件向王佑三提出三点要求:“①只对门诊病人用药,停止向全国患者寄药,以免发生意外;②未经科学鉴定和批准,不得对全国散发宣传品;③为了使药品研制问题得到合法解决,应通过正常渠道申报卫生主管部门或科委,以利加速工作进展。”

这三点要求是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的,副股长的话并没有超出省卫生厅的文件精神。至于不承认王佑三是个医生,也不是他副股长一个人的意见。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王佑三的事迹后,全国许多患者写信向蒙城县卫生局打听王佑三的详细地址。县卫生局为了减少麻烦,打印了类似“铅印退稿单”的答复:“王佑三他不是我们的国家医生、集体医生,也不是我们的乡村医生,他是自学的,他所配制的一些药物没有经过任何一级药检单位鉴定,对王佑三的问题,我省卫生厅、阜阳行署卫生局正在进行查处中。”每信都盖有象征着权威的朱印。更有甚者,县卫生局又拉着县公安局到邮电局去检查王佑三的汇单存根,向患者追回己经购买的药品。

显然,副股长所代表的不是他自己。

仅从字面上看,卫生部门的态度无可非议,他们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嘛!真正“错误”的还是王佑三。

王佑三这个坚强的汉子,眼眶里竟蓄满了泪水。警车已经消失在乡间的小路上,他仍站着一动不动。

他,他又想起了什么……

“华夏一号”已经20岁了。这20年来,王佑三在此基础上又研制出了“”、“中华青丽春”、“环球慢支乐”、“百百百”等十多种新药,攻克了几十种疑难疾病。那成果足以使许多医学大家汗颜。从他年向毛主席写信报喜算起,至今,给各级党政领导写信不下百封,平均每半年向卫生部门递交药物鉴定申请报告一份。也许由于他的身价太低,也许由于他的口气太大,每每无人问津。怎么解释呢?3年可以等待,五年可以忍耐,20年呀!他也曾五下合肥,三上北京。然而,除去扔钱之外,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他活动愈是频繁,愈像个“疯子”。加上那满口狂言,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年12月,安徽省科委把王佑三寄去的材料转到了蒙城县科委,并附()号文件,要求蒙城县科委做好调查和初步论证。

蒙城县科委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抽派技术科长陶万民和秘书秦良玉亲自调查。这两个工程师一个是搞矿山机械的,一个是搞农业机械的,办事也都丁丁卯卯。

八千里路云和月。陶工、秦工用半年时间调查的结论是:

1.王佑三同志20年来坚持搞科研属实;

2.对周围数千群众免费医疗属实;

3.治疗流血创伤不用抗菌素属实;

4.治愈了一些典型疑难病症属实;

5.王佑三本人研究了数种可供鉴定的新药属实。

二位工程师当场出了两张“考卷”交王佑三测试。答案:分。而对一些常规医学的专家来说,那可是“无解”的试题——

陶万民的长子陶慧,年秋患面部湿疹。医院注射青霉素、链霉素,越治溃烂面积越大。年的春节前夕转合肥医院住院治疗,医生唯一的办法是便用激素。那病魔很是狡猾,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和强的松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斗“法”的结果是孩子的病越来越重,使用激素的量也越来越大。以至陶慧整个头面、耳孔、鼻孔都已溃烂。淘万民写信向北京、上海、广州、南京医院求诊。答复:“类似情况也碰到过,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年3月,他请王佑三治疗,只是几针“”,就很快痊愈。年仅13岁的陶慧含着泪花对王医生说:“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再报答你!”

与此同时,秦工的风湿性心脏病经王佑三治疗,也明显好转。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又一基本原则。

调查了。实践了。陶万民、秦良玉说话的口气像王佑三一样硬邦邦的。他们的汇报不仅有骨头有肉,而且对王佑三的精神和处境充满了钦佩和同情。

县科委主任王玉春毕业于山东大学数学系,曾为我国的核工业发展作过贡献。“四人帮”横行时间,他被迫离开国家科研机关,返回故里,屈就这无品的小官。但所从事的工作总算还没离开科技二字。陶、秦二位的汇报在他脑子里立即变成了有趣的数字:在不用抗菌素的前提下,“华夏一号外伤药”疗效高达90%以上,“”和“华夏一号”对付各种疑难疾病的有效率也决不低于85%。那高大的身躯兴奋地站了起来,他对两位工程师说:“好!我们科委要坚决支持王佑三。否则,你失职、他失职、我失职,我们都失职!”

于是,那份调查报告变成了蒙城县科委(85)号文件上报省科委。

奇怪。一次报告[(85)号文件]、二次报告[(85)号文件]、三次报告[(85)号文件]、四次报告[(85)号文件],反响竟是那样微弱。难道省科委转来王佑三的材料只是像足球场上那漂亮的一个长传?

陶万民和秦良玉沉不住气了,他们于年1月27日又联名上书为王佑三的科研成果呼吁。王玉春亲笔为呼吁写了按语,然后以科委《送阅材料》的形式广为谏达。

下面的热情和上面的冷漠所产生的“对流”,使一切都归于徒劳。

姜明亮县长对王佑三药物鉴定工作也使尽浑身的解数给予最大支持。他年5月中旬曾致信中国科技大学教授阮图南,委托他所领衔的安徽省生物医学工程学会给予鉴定。阮教授对此十分重视,双方遂于年1月3日达成书面协议,“学会”承担对“华夏一号外伤药”、“中华青丽春”、“环球慢支乐”等药物的组织化验、临床试验汇总、药检与病理检验及召集专家进行论证等工作。王佑三借贷预付鉴定费元。鉴定结果对上述几种药物给予了高度评价。但省卫生厅根据国家新颁布的“药政法”,宣布“学会”鉴定无效。

王佑三元换到的是一页废纸!

年3月20日县科委曾接到省科委的通知:根据王玉昭省长的指示,对王佑三的科研成果准备组织一次专家会论证。希望做好准备工作。

这意外的转机,曾给王佑三以巨大的鼓舞。他连夜赶写了“汇报材料”,并花了元送县印刷厂铅印。

一个月过去了,会期没有消息。两个月过去了,会期仍然没有消息。三个月过去了,通知:召开这次专家会议所需的费用不在省科委计划开支之内,难予履行。

王佑三急了:这笔钱我自己出!他和爱人常树琴又东拼西凑了0元现金,叫女儿常芳送给蒙城县科委。

会费有了借口没有了,但会议依然没有召开。

前前后后,王佑三花了10多元钱,浪费大量精力,却一无所获。20年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自己却被抓住尾巴:药物没有通过鉴定!没有通过乡村医生考试!看!县卫生局,县公安局的人刚走,地区卫生局、地区公、检、法的人马又来了……

县卫生局和县公安局拿王佑三是没有办法的,县长姜明亮亲手交给了王佑三一道“护身符”——

卫生局、公安局:

找们应该坚决支持王佑三的科学研究和门诊治疗。否则,我们将犯历史性的严重错误。如省卫生厅追查此事,由县政府和我本人承担。

姜明亮

86.9.5

是主动出击,还是应县卫生局之请?我不清楚。但是他们来了——代表着卫生局和专政机关。

是闻风而来,还是意外巧遇?我不清楚。反正他也来了——姜明亮——代表着中共蒙城县委和人民政府。

地区卫生局的药政科长十分干脆,他开门见山,向王佑三郑重宣布:“你的药品是没有通过卫生部门鉴定的,如果发现你再往外寄。我们……哼!……”那一个“哼”字是颇有含义和韵味的。

陪同前来的涡北区区委负责人谨慎地插话:“他的药吃了很有效,你不让他寄,内蒙的、黑龙江的跑到这儿来就诊,路费大于药费好几倍,这怎么成?”

“那也不行!不能寄就是不能寄!”

一直坐在里屋的姜明亮微笑着走出来,果断表态:“县委知道了,同意王佑三药物外寄。药物没有鉴定不是王佑三的责任,是我们的责任!20年来的临床实践就是最好的检验。请他们回去吧!

……

兵来将挡,第二个大回合的较量又算是“平局”吧!

据说地区来人是准备把王佑三带去审查几天,煞煞他“狂”劲。未料……

这是年9月14日的事情。间隔短短的半个月,安徽省卫生厅、安徽省公安厅、新华社安徽分社、《安徽法制报》派遣一行四人又来到小小的潘湖。

这儿有新闻?在这儿制造新闻?嗬!这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新闻”。

王佑三双手抱拳,向各位一一鞠躬。然后放开喉咙,大吹法螺,关于“平衡医学”作了一番精彩的演讲,他从古老的中医形成,谈到当代的西医发展;从砭石的“石灸”刺激推论到现在的物理疗法;从抗生素的危害,剖析淘汰它的必然;最后又从生物界的“无字天书”跳到调动人体天然防御力的势在必行。他脑子中全无权威概念,就是对未尔啸的《细胞病理学》和巴甫洛夫的《高级神经活动病理学》,也照样提出颇有见地的不同观点,而且“狂妄”地预言,明天的医学必然属于“平衡医学”。最后,王佑三话锋一转,仰天长叹:“鄙人乡村俗夫耳,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焉能不自量力。只有无奈固有的良心和好奇,所获不自满,追求不知足,实实迷上了‘平衡医学’,这又越了什么天规,犯了何种国法,怎么一来就是大盖帽,而且档次越来越高!”

王佑三越说越气,语言也越来越俗。

新华社记者是敏感的,他从中发现了真正的素材,录了音。

《安徽法制报》社的同志也为王佑三的精神和学识所折服。

我相信,其他两位同志多多少少会扬弃他们原先刀所带来的观点,而带走的结论虽令其困惑,却是崭新的……

创新与守旧总是一对矛盾,而矛盾的统一是相对的,矛盾的斗争则是绝对的。姜明亮在蒙城这块土地上虽能“呼风换雨”,但他那巴掌毕竟遮不住天上的风风雨雨。在本文即将脱稿之际,笔者惊悉一家权威“内参”发表了关于阜阳地区假药案的“调查报告”,其中不分青红皂白地点了王佑三,而且有关领导也作了严肃批示。假作真来真亦假。看来王佑三又要经历一番折腾了。

此刻,我想起告别他的那天清晨,潘湖成了冰封雪裹的明镜,嗖嗖的西北风真冷。王佑三握着我的手说:“我的座右铭是两句话:第一句,假如我死了。第二句,个人奋斗高于一切!”他那热情是足以将脚下的冰雪消融的……

第五章

生态自有打不破的平衡,平衡医学呼唤人类,人类呼唤“平衡医学”。王佑三面临美国和港人的挑战。诺贝尔奖能否属于他?

年元旦。潘湖。银装素裹。

担任蒙城县委书记的姜明亮踏着积雪走进王佑三的茅舍,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参考消息》往那张破旧的书桌上一放,上面转载着一篇香港《明报》的文章,“看一看吧,我看这玩艺很像先生的发明。”

王佑三接过报纸,两眼死死盯住姜书记用笔划上的那段话:“利用人类身体内的蛋白质发展一种疗效极高的超级药物,治疗范围极广,从血友病直至普通伤风感冒均能药到病除。”文章预测这种药15年后问世。

“先生的‘华夏一号’和‘’所调动的人体天然防御力可能就是《明报》讲的这种蛋白质。15年,他们还有15年就赶上我们了,总不会再压制你15年吧!”

王佑三摇了摇头:“我从年的发现到‘华夏一号’研制成功,中间只有5年时间,现在美国已经有了我年的‘发现’。王佑三单枪匹马需要5年,难道美国也需要5年吗?”

沉默。

“我今天不是以县委书记身份,而是以你的一个学生的身份来看你的。”说罢,便匆匆告辞。

王佑三把姜书记送出门外,转身扑到床上抱头痛哭……

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会儿吧!这眼泪积蓄几十年了。不过,那泪水不是为了他白己,是为了早产而报不上“户口”的“平衡医学”……

王佑三决不是懦夫,他的眼泪和他那申请诺贝尔奖的报告一样,是富有挑战性的!怎么,诺贝尔奖难道不属于这个中国农民吗?!为此,我曾把他和年生物学及医学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奈尔斯?赖伯格?芬生作过对比。

芬生是从逆境中走出的丹麦人。他年发明了用聚焦的化学性光线治疗狼疮,从而获得了世界公认的崇高荣誉。90年过去了,世界范围内治疗狼疮并没有走出芬生所指的路,而且疗效是有限的。但是王佑三的“”和“华夏一号”治疗狼疮却易如反掌,他的儿子常刚的命就是从“狼口”中夺回的。何况,“华夏一号”和“”一石百鸟,在它面前就是谈癌也无须色变呢……

笔者无心用这个简单的类比去贬低伟大的芬生。只是想在历史的反光镜中,看到王佑三那魁伟的形象!

亲爱的读者,此时此刻,我不能不走出王佑三的茅屋,站在广阔的大平原上,向你们向东方父老、也向西方世界激动地报告:

这里有个王佑三!

他——是——炎黄——子孙!

年1月18日于潘湖

下集预告:

《医道怪杰》连载(2):罗曼医学咏叹调——续《明天医学的哥德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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