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疮性肾炎(LN)是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最常见且严重的系统损害,也是狼疮患者死亡的常见原因。目前对其病因和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明了,主要认为与遗传、种族和性激素、环境、感染、药物、妊娠等因素相关。在这些因素下产生特异性免疫应答,生成自生抗体和免疫复合物等,导致免疫系统紊乱。近年来研究表明,Th1/Th2细胞因子网络失衡在LN发病中起重要作用。
LN是一种常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疾病发生过程中,不同生物效应的细胞因子的平衡紊乱是免疫炎症反应的基础,尤其是CD4+T辅助细胞亚群的偏移,导致其分泌的细胞因子平衡失控,进而导致一系列的异常免疫和组织损伤。早期大多数学者认为,LN发病以Th2为主的B细胞免疫异常为主,并参与LN的病理发展过程。但也有学者研究发现,狼疮患者体内存在的IFN-γ的Th1细胞因子升高,因此提出存在Th1优势的观点。然而,也有研究结果并未显示出到底是Th1还是Th2型细胞因子占优势,此后有学者发现LN患者血清Th1或Th2型细胞因子水平均升高,继而提出疾病早期是由Th1向Th2优势转换。目前LN患者Th1/Th2的平衡仍存在争议,各种观点如下:
1、Th2优势说。大量致病性自身抗体的形成是LN显著特征,而机体Th2细胞及其分泌的Th2细胞因子可激活B淋巴细胞并产生特异性抗体,因此早期学者多认为LN是由Th2细胞因子介导产生过多的特异性抗体及免疫复合物为主要发病机制的自身免疫病,是导致LN发病的主导因素。
2.Th1优势说。虽然既往大多专家、学者亦认为SLE患者体内的细胞因子网络倾向于Th2优势型,但越来越多证据显示伴有肾炎的SLE患者更倾向于Th1占优势,是Th1细胞因子参与了疾病的发生、进展。
3.Th1优势向Th2优势的平衡转变Th1、Th2两类细胞因子在LN发病中均可表现为优势,然而究竟是以Th2优势还是Th1优势为主导,或是疾病不同的阶段是由某一种细胞因子表达为主。基于此种猜想,有学者通过观察基于狼疮实验动物模型的细胞因子的动力学研究,观察到细胞因子在疾病过程中体现出了一种动态变化过程。这些学者利用患者的抗-dsDNA单抗诱导产生实验性狼疮小鼠,检测到免疫后2~3个月IL-2和IFN-γ分泌水平开始逐渐升高,然而很快就降至低水平。5个月后,小鼠表现出狼疮样临床症状,此时IL-10和IL-4类Th2细胞因子表达水平开始明显升高,且IL-10在整个病程中处于高表达水平,而前炎性因子IL-1、TNF-α的表达水平也始终高于对照组。由此可知,上述细胞因子的动态变化过程体现了由Th1向Th2的优势转化的趋势,进而有学者提出Th1参与诱导及加速疾病进程,而Th2则与疾病的慢性化有关。
那么Th1/Th2细胞因子网络失衡和疾病治疗有什么关系呢,药物的治疗手段主要分为几个方面:
1、细胞因子治疗。机体中的Th细胞在特异性抗原作用下可分别向Th1或Th2细胞产生优势转化,这种转化结果具有一定的可塑性。目前,有相当多的报道显示通过应用细胞因子或细胞因子或细胞因子拮抗剂来调节Th1/Th2平衡以治疗LN。Th1型细胞因子可促进Th细胞亚群向Th1状态优势表达(IL-12),同时抑制向Th2转化(IFN-γ),而Th2型细胞因子则起相反作用。在一项试验报道中,给予10例SLE患者鼠源性IgG1型抗IL-10抗体治疗后,患者皮肤损害、关节症状及脏器损害得到明显减轻,SLE活动指数评分降低,激素用量明显减少,6例患者保持病情静止达6个月以上,但抗IL-10单克隆抗体等细胞因子运用与LN治疗的机制仍需进一步研究。
2、药物一些药物能逆转或改善Th1/Th2的平衡漂移,其机制可能是通过直接促进Th细胞的分化或影响细胞因子而起作用。糖皮质激素已被证明对Th1/Th2有较强的作用,有学者研究发现,地塞米松作用于活动期LN患者,具有对抗CD3ε单抗/rIL-2刺激的原代培养外周单个培养核细胞分泌IL-4、IFN-α的明显抑制作用,但对IL-10的分泌并没有明显促进或抑制作用,推测糖皮质激素具有选择性调节Th2免疫反应的作用,可通过抑制Th1型细胞因子的产生而使Th2型细胞因子水平相对升高,偏向Th2应答。而近期动物实验也发现,丙种球蛋白可选择性地减少Th1细胞介导的抗原反应性T细胞产生的细胞因子IL-2和IFN-γ。也有体外研究证实,丙种球蛋白可抑制T细胞产生IL-2等细胞因子,从而抑制T细胞介导的免疫炎症反应。
3、中医药治疗中医药治疗LN可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减少西药的不良反应,同时近年研究发现多种中药在减少Th1/Th2漂移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有学者研究发现,益肾活血方可调节LN患者血清IL-2、IL-6、IL-10、IFN-γ的水平,并在减少蛋白尿、提高血浆白蛋白水平、改善肾功能、减少不良反应及复发方面具有显著疗效,其作用机制可能是通过调节Th1、Th2细胞因子使其达到平衡而达到治疗效果。清养透解合剂联合泼尼松治疗SLE,通过与健康组比较,发现治疗组和对照组治疗前患者体内存在Th1/Th2细胞因子平衡漂移,Th1/Th2细胞因子向Th2漂移,治疗组治疗后Th1/Th2细胞因子平衡紊乱明显改善,且能减轻激素、免疫抑制剂的不良反应。
在机体正常的免疫系统中,Th1和Th2两种细胞因子维持着动态平衡状态,而LN患者体内存在明显的细胞因子表达的偏移失衡。Th1、Th2细胞因子网络平衡与LN的关系已成为当前人们研究LN的一个热点,通过某种方式纠正或逆转患者机体内失衡的Th1、Th2细胞因子网络将有利于机体免疫功能的恢复,防治疾病的进一步进展,为患者提供有效的治疗方式,提高治疗效果,同时有助于为其治疗提供有效的理论依据,值得临床研究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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